第(2/3)页 我打开塑料袋,里面是一条崭新包装的白色连裤袜。昨晚的记忆又复苏了,我迅速将塑料袋塞入提包,如同甩掉烫手山芋。 萧瑟的手抚上我的脸颊,我想拨开他的手,手却被他反拽住。“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。”他吻我的手指,又吻我发热的面颊和嘴唇。 我没有躲闪,不似以前那般担心被向叔窥见了。 他吻了我好一会儿,才坐正身子,伸手揽过我的腰,我倚靠在他身上,我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。 路上萧瑟告诉我,叶家村附近有龙窑,赵均宁在叶家村主要是烧制陶器,比如我们见过的“盘中肉”,而岛内的房子用于其他各类艺术创作和接待朋友。赵均宁的本职工作是在博物馆,但他不务正业,大部分时间都用于个人创作,不过大概因为他名气大,博物馆的领导也不计较,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“那个人怪怪的,你怎么好像跟他关系很好”我抬头看他,奇怪地问。 他微微一笑。“关系很好谈不上,就是在收集垃圾方面,有共同的爱好。” “收集垃圾”我惊愕瞪眼。 他的面容沉静下来。“我们第一次碰面,是在两年前老城区开始拆迁的时候,我们都在那些住户已经迁出,但房子还没有来得及拆毁的区域,搜索着自己所要寻觅的东西。”他轻叹了口气,“老城区代表着这座城市的根,这种大面积的拆迁行为让我们心痛,我们一起经历了一次次的文化逃亡。 赵均宁以他自己的艺术视角来捡拾那些被遗弃的文化,比如在满是遗弃物的房间中收集旧照片、旧信件和各种证件、小物件,往工作室整车整车地运输家具、水缸、米缸之类的家用器具。当然收获最多的是那些路牌、街牌和门牌” 他话未说完,目的地已经到了。我们下了车,老平房外面有一片空地,我一眼便看见空地上立着好几根粗大的圆木柱,上面钉着各种门牌。“你刚才说的就是这些牌子吗”我问。 萧瑟点头说是,我们走到那些圆木柱前,他介绍说,这些远至民国、解放初期,近至文革和近年来的不同时期的牌子,由于拆迁,门牌都已经没有主人了,许多街名、路名也将随着这些牌子的拆下而消失。 因此,赵均宁创意性地将这些收集而来的牌子钉在木板上,再将木板钉在圆木柱上,称之为“门牌树”。门牌板相互交错,指向四面八方,寓意“当下的人已经迷失了方向,拆迁行为已经没有方向了”。 我深受触动了,没想到赵均宁是这样一个有人文情怀的艺术家。我想问萧瑟在那些拆迁区域寻觅的又是什么东西,但是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。我们进入那座平房,院子里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都等着围观赵均宁的行为艺术,而他本人正忙着做准备工作,只是简单的和我们打个招呼。 我四下一打量,院子很大,有荷池、葫芦架,种植着小米椒、青菜,还有装水的大缸,垒着的石柱,木板门窗,即使是随意摆放着,也无不透着艺术家园的气息,颇有世外桃源之感。据说赵均宁一些爱好艺术的朋友常来这里,喝茶聊天,交流心得,合作举办展览,介入当代艺术活动等等。 赵均宁请了六七个工作人员,准备工作就绪,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脱衣服。海城的冬天,非常严寒的时间不长,现在快12月了,白天气温也都在20度左右。但是赵均宁把外套和里面的衣服全脱了,光裸着上身,实在太夸张了。他身材瘦削,上身干瘪,加上可能因为冷,含着胸,形象不太好。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并不好的身材显露给这么多人看。 但是,赵均宁还不仅限于展示自己的上身,他紧接着又解开皮带,开始脱裤子,外裤脱下,剩下里面一条平角裤,他那么干瘦的躯体,穿着条平角内裤,毫无视觉冲击力,我也只是带着好奇的心理,想看看他脱成这样,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。然后,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,他在众目睽睽之下,一把将自己那最后的遮挡拉扯下来,下身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。 第(2/3)页